陆夕月

逆风执炬 Chapter2

《全职杀手》Tok(骆达华) x 《杀手风雷》雷敬华

#专注拉郎二十年#系列

拖了一个多星期的更新,修修改改结果爆了字数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写了什么东西,小天使们多多担待orz

Ch.1修了几个错别字,如果还有虫请务必告诉我,爱你们

和  @秋 《十面埋伏》联动 比心wwww

*角色不属于我,OOC属于我。除了Tok的委托人之外如果有谁看着比较蠢那其实是因为我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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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僵持太久,阳台上的那位“尼克松”先举起了右手翻了两下表示无害,左手单手退了弹匣,同时收回右手接住几枚子弹放进了外套的口袋,十分利落地把弹匣装回去之后将整只格洛克在手心转了两周才把枪收回腰间的枪袋里。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给他做的相当潇洒漂亮。

最后他向前走了一步,凑到玻璃门前,在门上呵出一片雾气,一笔一划地在门上写字。

Tok。

因为是反写,所以他写的有些歪斜。写完之后他后退一步,再无动作。

雷敬华不动声色地将左手从画箱上收了回来,右手将门打开,也退一步。Tok从善如流,踏进房间时顺手在门锁上轻轻一拨,锁芯发出一声脆响,“修好了。”

说的不是英文,大概是他之前隔着一扇毫无遮挡作用的玻璃门将室内情况都看清楚了,包括雷敬华放在不远处桌上的护照。

Tok的面具还没取下,头部被罩得严严实实,声音听不真切,但雷敬华还是隐约感觉到这三个字里透着笑意。

还笑,好像刚刚撬锁的不是他一样,难道还要谢他不成。

夜风穿过阳台从大敞的门长驱直入,吹地垂在阳台外的登山绳一下下拍击着栏杆,窗帘也哗哗作响。

雷敬华刚从浴室出来没有几分钟,头发还没有全干,浴袍虽然系得紧但也并不保暖。Tok打量了雷敬华片刻,“晚上风大,着凉就不好了。”说完,也不管还悬在外面的绳索,关门落锁拉上窗帘,动作十分利落。见雷敬华不说话,他就又向前走了一步。他走,雷敬华便退,两人之间始终隔着半米距离,一进一退之间,就到了画架前。

杀手这条路很特殊,本是打破法规强夺性命的“歪路”,却又逐渐有了不成文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独行。杀手勉强算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行当,今日还坐在一起聊天,说不准明日各自收了委托人的买命钱,你杀我护,就是一场生死相搏,认识的人越多,弱点暴露的越多,死得越快。手上沾了血,见的死状多了,难免更惜命些,所以杀手大多离群索居,也几乎不与搭档之外的同行交流。

不过再是独来独往的杀手,手上总要捏着一条足够灵活准确的消息链子,既查目标,也查同行。查同行那半条链子要特别些,不需要事无巨细,毕竟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也不必太广,因为比起放在明面上的职业,这些难以见光的路子上“流动人口”的数字多少有些触目惊心,今天出道三个,明天说不好便全折了,何必费心费力去挖一个死人的消息。查到最后,这条消息链子上往往只留入行三年以上的杀手,且只查经手委托和行事风格,其余一概不碰。

此刻雷敬华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回忆Tok的资料。入行多年,他能拿到的消息自然不少,更何况Tok已经把名字兼代号都亮了出来,要想起来确实不难。

之前他以为这是个没经验的新人的想法倒是错了,Tok近几年才出道,与从小就被训练且入行早的人相比只算是半路出家的“新手”,但是他接手的委托从没有失败过,且身手不错,枪法奇准,背后还有人替他收集消息接洽委托,因此这些年除了早期有些被“压价”的传闻,在行内也算是顺风顺水,如今更有些声名鹊起的意思。

照常理来说,一个入行多年的杀手,作业前一定规划好了不止一条的撤离路线以防万一。若非计划安排,处理完目标之后是不可能在现场附近逗留太久的。但是Tok在杀手里都算是“离经叛道”的个中翘楚,“常理”两字怕也就是给他当个笑话听。

Tok行事张扬不假,但他自有张扬的资本。如果有一日雷敬华的联络人和他讲,有位同行叫做Tok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解决目标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这个消息也没那么难接受。

这人风格实在有些难以捉摸,所以一时雷敬华也想不明白Tok为什么中途改道。

Tok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画架,因为脸上体积不小的面具,他转头的幅度都要大些。

“画的很好嘛。”

雷敬华未置可否,不说过奖也不嫌他评价的含糊,只说:“谢谢。”

“你开门给我进来,我都还没谢你,你反倒和我讲谢?”

“怎么,不想听?”

面具上下晃动了一下,大概是Tok点了点头,“想。”

雷敬华仿佛感叹似地说道:“果然戴了面具就是不一样。”

“怎么?说我脸皮厚?……”

忽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自远方传来,声音渐近。Tok转身轻轻拉开窗帘,只留一线看着楼下情况。雷敬华并没有上前,目光越过Tok的肩头,隐约可见警车报警器发出的蓝光打在窗帘上。后面是商业街,即便入夜,人车也不会少,走这条路难免耽误时间。如果是接到了酒店的报警电话,赶来也应该是走正门那边的大路。

直接把车停在半开放区,就明显是来截人的,可见警方收到的消息比普通报警电话更精细准确。

雷敬华心思一转,明白几分,原来是有人设局要害Tok,如果他顺着绳索从楼下离开,现在大概正好和警察打个照面。

“动作不慢,不过报警晚了。”Tok放下窗帘,转头问雷敬华,“你说这个委托人蠢不蠢?”

“委托人?”雷敬华一怔。他刚才想过仇杀,想过帮派纠葛卷杀手入局,还想过联络人反水暗害,唯独没想过委托人。

“杀手的委托人。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偷东西?”Tok思索一下,又说,“不过要说是取人命,倒也没错。”

雷敬华一时无言。

按照这些年行内约定俗成的规矩,同行之间任务途中相遇,只要任务并不冲突,那么即使是彼此都识破身份也不说破,更不会互相干预。如今同行被人暗害,背后弯弯绕绕的线团他没兴趣去理,不过帮Tok从酒店离开倒还算是举手之劳。正要开口,Tok忽然一下把底牌掀得不能再明白,一柄直入的单刀捅地既快又准,雷敬华犹豫之间也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份也亮出来。

Tok看他站在原地双眉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当他给惊住了,斜倚在身后的门上双手环在胸前,忽的笑出声来,“大画家,就在楼上你站的这个位置,死了个人,你怕不怕?”

正当此时,有人在外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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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前一通报警电话打到了警局,来得突然,断得更突然。对方只说了发生凶杀案的准确地点,凶手大致的逃亡方向,并提供了一条凶手特征的线索——单独行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报警人没有留下个人信息,就连号码也并不是私人电话,而是路边电话亭的。

虽然存疑尚多,警方仍立刻派人出警,只是到底还是去晚一步,赶到时屋内人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血迹还未全干,沾粘在地毯上染出大片的暗红。房间阳台的玻璃门大开,一名警员穿上鞋套走到阳台上,只见一条登山绳的锁扣紧紧系在阳台的栏杆的栏杆上,一直垂到楼下。

来的人手有限,分出两人去看监控,一组人询问酒店的工作人员和楼内其余房客,剩下两人封锁现场,等待取证的同事赶来。

无论是偷窃还是谋杀,只要与犯罪沾了边,在酒店看来都无疑是件麻烦事,一是影响生意,二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现在并不算很晚,房客大多没有睡下,看着警戒线在楼内一拉,再看警察进进出出询问线索,哪里还有不知道这家店出了事的。酒店负责人当下派了几个客房部的服务员去了楼上说明情况安抚客人,力求降低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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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敬华开门时,见到的就是等在门外的客房部女服务员,一头黑发细致地盘在脑后,制服干净整洁, 手里还提了一篮巧克力。

“先生晚上好,”服务员问候一句,随后说,“我是客房部的Monica,非常抱歉打扰您的正常休息。”

雷敬华表示无妨,问她:“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刚才楼上出了一起事故,现在警方已经着手调查,”Monica顿了一顿像是在琢磨措辞,“酒店也会加紧安保工作,确保您的人身和财物安全。按照记录,您是五天后退房,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更换房间。”

雷敬华还没来得及回复,从走廊右侧又走来一个年轻警察,面相看着十分耿直,正气凛然,行事风格也没违背他那张脸,他在服务员身边站定后向雷敬华出示了证件,直接开口说道:“楼上的这间房间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请问这位先生晚上在酒店内有没有见过形迹可疑的人?”

雷敬华面上只作惊讶,看向Monica,“谋杀?”

服务员有些尴尬:“抱歉,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

年轻警员催促一句:“先生?”

“没有。”雷敬华摇头,“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房间内。”

“那不寻常的迹象呢?比如声音。”

“也没有。”看见年轻警察皱眉,雷敬华解释道,“我刚才还在浴室,大概是水声有些大。”

警察看他还穿着浴袍,信了几分,“凶手是从阳台离开的,我想查看一下您房间的阳台。”

雷敬华双眉微蹙,犹豫片刻,才想说话,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还带着水气的手臂,径直环在他腰上,熟练的仿佛排练过了几百次。

然而他们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

雷敬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Tok已经把面具摘下来了,一张脸生的剑眉星目轮廓深邃,短发发梢坠着的水珠偶尔滚一颗下来,顺着修长结实的肢体一路滑下去,最后洇进围在腰上的浴巾里。

服务员和年轻警察一时都愣在门口,由着Tok一手搂着人一手在门框上一撑,开口问:“怎么了?”

他一说话,门口站了好一阵的人才都反应过来,齐齐看着雷敬华,好像指望他能给个解释一样。

然而雷敬华只觉得心累。

入夜的酒店房间,两个人,一人穿着浴袍湿着头发,另一人身上滴着水毫不避忌围了条浴巾落落大方地出来见人,还能怎么解释。

Monica到底也还是客房部的服务员,见得多了,反映的也快些,开口缓和气氛:“呃,两位是一起来旅游的?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

“嗯,这是我男朋友,”雷敬华勉强笑道,“约好一起来旅游的,他之前有事要办,今天才到。”

Tok在一旁接话:“这几天先在附近玩,过几天去阿姆斯特丹。”

Monica道:“我去过荷兰,那里的风景也很好。”

“不止观光,”Tok补充道,“主要是结婚的嘛,我好不容易才把人从他爸妈那里拐出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

雷敬华顿悟,说一句话把所有人噎个半死大概就是这个人的说话风格和日常乐趣了。

年轻警员干咳两声,又把进房间查看的要求说了一遍,Tok表现得和他现在的装束一样坦荡,当即同意,然后拉着雷敬华一起侧过身子让警察进屋。

这边Tok跟在警察身后进了房间,那边Monica舌头仿佛打了结,磕磕巴巴和雷敬华说好等警察查完走后就下楼办理换房的手续之后,从手里的篮子翻翻找找,摸出来一盒心型包装的巧克力,塞进雷敬华手里,说声晚安就离开了。

脚下还带着点踉跄。

雷敬华关门转身,看Tok还是只围了条浴巾,正站在客房中间笑着与他对视,旁边Tok的登山包拉开了拉链甩在沙发上,两人的外套和长裤散乱着堆成一团委顿在床上。

低头看看手里刺目的一团心型粉红色,头疼,想回香港。

警察此时已经在阳台上了。

阳台上除了有一条登山绳从楼上垂下,被风吹地悬在空中飘浮不定之外一切正常,年轻警员从栏杆处顺着绳子向下望去,也没有什么异常。低头查看阳台的门锁,也并没有从外侧破坏的痕迹,基本可以排除凶手通过暴力手段进入这间客房的可能。

他从阳台上退回屋内,按照报案人的消息,行凶者是单独行动。年轻警员默不作声地观察房间内的情况,浴室门留了一条缝,还有白色的水雾从浴室中透过门缝蔓延出来,房内的私人物品规置的都还算整齐——除了床上散落的衣物。而据说是来旅游的那两位,此时旁若无人,站得很近,短发青年伸手把对方的浴袍领口拉的紧了些,又把手放回人家腰上,简直像是要长在一起了,被搂着的那个也不避讳,眉目含笑,轻声在青年耳边说着什么话。

年轻警员一阵尴尬,他入职不久,远没有部分前辈哪怕见了十八禁场面都能面不改色的功力,现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本想进浴室查看,但忽然不自觉地回想起之前雷敬华对他说“在浴室,水声大,没听清”的那句话,一时表情都诡异了起来。

雷敬华见警员站在房间内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挣开Tok的手臂,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警员连连摇头说没有,径直出了客房。

房门一关,两人各自退开,一人坐床,一人坐沙发,中间是Tok一双被主人扔得躺倒在地的皮靴,眼下权作楚河汉界用,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Tok伸手拿过刚刚被雷敬华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心型盒子,取了两粒被锡箔纸包裹着的巧克力出来,扔了一粒给雷敬华,另一粒拿在手里慢慢剥着包装,边剥边问:“刚才警察就在房间里,为什么不拆穿我?”

雷敬华接了巧克力在手里转着,并不打算吃,他低着头,长发遮了小半张脸,但还是能看见他精致好看的眉眼,“之前你手里有枪,又为什么不杀我呢?”

“看你画画好看啊。”

雷敬华礼尚往来,“看你枪玩的好看。”

说完,两人对视一会儿,不由都笑出声来。

Tok坐正了身子,伸出右手,“骆达华,全职杀手。”

雷敬华抬起左手,与他的右手相握,“雷敬华,随便画画而已,业余画家都算不上,当不起你一句’大画家’。”

Tok笑的更开心:“诶,这么巧,我大哥也叫做敬华。”

雷敬华只应了一句:“是吗。”

随后起身从床上拎起Tok的外套扔给他,示意他披上衣服,动作间听见外套口袋里叮当作响的子弹,想起Tok那把卸了子弹的枪,就又问道:“你把枪藏在哪里?”

Tok接了外套,却只随手放在沙发上,进了浴室。雷敬华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此时浴室内的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Tok俯身从灌了热水还浮满了泡沫的浴缸里捞了一件东西出来,递给雷敬华。

是那个“尼克松”的面具。面具是防水材质,内部还有一条装了搭扣的皮绳,如有需要随时可以变成一个防水袋,现在这个防水袋正把那把格洛克包的严严实实。

Tok靠在一边的瓷砖上,颇有些得意的样子。

雷敬华勾起嘴角,把枪还给他,笑道:“好了, 穿上衣服下楼换房间吧。’男朋友’。”


(*)梗自《全职杀手》


写完发现这大概是个“尼克松”访“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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